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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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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鄧珩奔跑過來,蹲下身去檢查傷口,宋安戈艱難的擡頭去看他,強忍著疼說:“老鄧,你再不來哥們就撇下你跟孟婆私奔了。”

話音剛落,宋安戈那只手啪的就落在地上。

堅持了這麽久,這一刻,他是真的昏了過去。

而我,也在鄧珩帶來的幾個人合力將宋安戈送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救護車後,意識漸漸的模糊了。

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見自己鮮血淋漓的站在陳沈面前,看著他像賣牲口的一樣的把我賣給了侯鄴。

夢醒時,一只小手輕放在我的額頭,病房裏飄著濃香的雞湯味,我的胃裏咕嚕叫了幾聲,用力睜開眼,看見然然拿了塊毛巾在擦我額前的汗水,還對坐在一旁的楊柳月說:

“媽媽,江離阿姨好像餓了。”

我確實是餓了,楊柳月見我醒來,急忙把病床搖起來了一點,端了杯溫水給我:

“醒了,先喝口水,保溫瓶裏有白米粥。”

我環顧病房,我明明聞到的是雞湯的味道,怎麽就只剩下一個白米粥了。

楊柳月和我相識多年,她見我茫然,不由得笑了:“雞湯香味是從隔壁飄來的,鄧醫生來過,說你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吐了一車,讓你醒來後先吃白米粥墊墊胃,還有,宋安戈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身上有多處瘀傷,後背那一刀傷口不深,沒傷及胸肺,也沒傷到肋骨,幸好是把西瓜刀,這要是換成匕首,按這力道,宋安戈早就一命嗚呼了。”

熊三人高馬大的,想必除了西瓜刀比較鈍之外,還有老六那一擋,也起了點作用。

我抓住楊柳月的手,焦急的問:“那他沒有生命危險吧?”

楊柳月輕拍著我:

“你放心,他死不了,你吐了瀟瀟一身,她回去洗漱後去公司請假了,估計這會兒應該來了。”

與王瀟瀟一起來的人,還有張瑾。

我帶王瀟瀟去參加過公司的年會,張瑾平時跟我走得近,她們互相認識的。

一見到我,張瑾先是詢問了一番。但王瀟瀟替我擋了回來,說是我這幾天出了些變故事兒比較多,加上要抓緊熟悉新產品知識,所以勞累過度昏倒住院,不礙事的。

慰問過後,張瑾從包裏拿了幾份補充資料給我:

“雖然說這兒是醫院,讓你生著病還得忙工作太沒人情味,但是沒辦法,我早上給你打電話,是瀟瀟姐接的,沈總讓我告訴你,二十六號的展會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殷悅會親臨現場,她還弄了個網絡現場直播,你記得準備一個十分鐘左右的演講稿,在展會結束之後做下總結。”

殷悅雖然從模特行業轉型,但好歹也是個明星,竟然會親臨一個小小的展會,換了以往我不會有任何的負擔,但我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加上這是我能否重新在星辰站穩腳跟的關鍵一戰,我不能有任何疏忽。所以我顯得有些擔憂。

張瑾安慰我:“別有太多顧慮,沈總說他相信這次的策劃案很吸引人,只要各個環節不出錯的話,這次的直播應該會在網上產生一定的影響,等展會結束,你作為新產品推廣的負責人,殷悅希望拍一個從設計到成品再到展出這一系列的宣傳片,還有落實到省區大小門店的陳列布置,一定要凸顯產品主題,任務繁重,人手方面沈總給了你特權,湘楚省區所有人都能隨你差遣。”

我也不敢說大話,楊柳月打斷了我們:

“江離,你好好養著,我先帶然然回去做晚飯,明天熬了雞湯來看你。”

有了楊柳月這一打岔後,王瀟瀟也把話題引到了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上,張瑾沒坐多久就走了。

病房裏只剩下我和王瀟瀟,她捧著我的手誇張的說:

“謝天謝地,你算是命大,這麽一通折騰竟然沒缺胳膊少腿,不過你們這一對苦命鴛鴦啊,宋大叔若不是英年早逝的命,我真想把你許配給他。”

我忽略掉王瀟瀟的玩笑話,認真的問:

“他怎麽樣了?醒了嗎?”

王瀟瀟拿了手機給我看她和鄧珩的聊天記錄:“沒醒,還昏迷著,宋大叔這回沒被癌癥給整死,被那群喪心病狂的人打的不輕,他左腿骨折了,後背又挨了一刀,你是沒去看他,那睡姿簡直讓人忍俊不禁,不過你魅力挺大啊,宋大叔為了你差點連命都沒了,傷成那樣都沒忘記趁機揩油。”

我的眼眶都潮濕了,他是為了護住我才傷成這樣的。

王瀟瀟看我眼眶紅了,急忙遞了紙給我:

“你別激動,雖然你沒什麽大礙,但是胸前這兩處傷口也不淺,別的地方都完好,不過江離,你確定要接下新產品的推廣這個活兒嗎?你現在的身體,怕是經不起折騰吧?”

我吸吸鼻涕對她一笑:

“你不是說我沒什麽大礙嗎?這份工作是我現在的救命稻草,這兩天我得好好養著。相信我,我沒那麽嬌弱,倒是宋大叔,我欠他的,可怎麽還吶?”

王瀟瀟打趣道:“還能怎麽還,肉償唄,反正他挺喜歡你的,說不定你給他愛情的滋潤後,他能戰勝癌癥重獲新生呢?愛情的力量很強大的喲,千萬別小看。”

我才不理會王瀟瀟的話,喝下一整晚白米粥後,我感覺渾身都有勁了,這一覺睡了大半天,深秋陰雨天,夜色來的比較早,我去看過宋安戈,他還沒醒,有個護工陪在身邊,鄧珩說他向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所以不想驚動身邊的親朋好友。

因昏睡大半天的緣故,夜裏我精力旺盛,好幾次被王瀟瀟勸回病房。又折返到宋安戈身邊。

深夜十一點,宋安戈轉醒,睜開眼見到我和鄧珩及王瀟瀟,一開口就調戲我:

“江離,我夢見你成我媳婦兒了。”

王瀟瀟毫不掩飾的大笑,還是鄧珩捂住她的嘴提醒:“這是醫院,大半夜狂笑會嚇到別人的。”

我倒是接了話:“陰間媳婦嗎?”

宋安戈蹙蹙眉:“厲害,你怎麽知道的?”

我沒好氣的回他:

“鄧醫生說你要是過了十二點再不醒來,就提前給你準備喪事了,我還在想去哪兒給你找具女屍配冥婚呢,反正我是四肢健全身心健康,肯定不會陪你共赴黃泉的。”

宋安戈哀嚎:“一定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對,江離,我救了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好歹應該感激涕零的抱著我,哪怕是裝模作樣,好歹擠出兩滴眼淚來撐撐場面啊。”

王瀟瀟補充說:

“再來一句,恩人,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這一回,就連鄧珩都忍不住笑了。

我撇撇嘴:“都是成年人了,那些糊弄傻白甜的招數未免太弱了些,倒不如一碗白米粥來的實際。”

宋安戈再次哀呼:“我救了你,你就用一碗白米粥對付你的恩公?”

我和他有同感,醒來時看到那碗白米粥,我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天曉得那時候我有多餓,有多麽想吃肉。

不過一想到肉,我就想起我咬掉了熊三的半只耳朵,那股惡心的感覺從腹部升騰,翻滾著攪拌著,後來吃下一碗白米粥才心裏舒坦了許多。

嘴仗打完後,我餵宋安戈喝粥,王瀟瀟在一旁說風涼話:

“學長,我覺得他們倆心態真好,換個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醒來後估計都會氣暈,你看他們倆,一碗白米粥吃的跟饕餮盛宴一樣。”

鄧珩倒是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

“學妹,那是因為你不能體會到他們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比起那些苦,這碗白米粥簡直是人間美味。”

不光是這一碗白米粥,還有這陰冷的夜色,這伴隨著消毒味的空氣,和醫院寂寥的氛圍,在此刻的我眼中,都是無比的美好。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二十五號出院,我精神飽滿元氣充沛,倒是宋安戈,不知是受傷太重,還是因為胰腺癌的緣故,除了剛醒來的時候跟我鬥了鬥嘴,後來的兩天就算是醒了,也不多話,更多的時候是昏睡,他的狀況我很擔憂,要不是他一再堅持讓我全力以赴接下來的工作,我是真想留在醫院照顧他。

護工說我不在的時候他就盯著窗外的落葉看,問他話,幾乎不答,只有我在的時候才偶爾冒出幾句頑劣話來逗人發笑。

我在醫院陪宋安戈到九點半,他催著我回去早點睡。

回到家宋安戈給我發了語音,只有簡單的八個字:江離,我相信,你能行。

這個夜晚,有了宋安戈的鼓勵,似乎空氣中都帶著一股莫名而來的力量。

睡前,我把所有債權人的名字都寫在便利貼上,除去還了的,一共十五個債權人,欠款六百七十一萬,加上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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